打开最喜欢的那首歌,单曲循环。
——题记
夏季的长风不动声色的露出了它苍白的侧脸。时光就这样过去了。
我知道这一年还将如此迅速的过去。
或者更快。
回过神来,当夏天摇摇晃晃准备离开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
世界恍然变了个模样。我突然长大了,没有缘由。如同忽然刮起的一阵长风。
在一瞬间就吞没了过去冗长的昏昏欲睡的夏日。来的庞大没有声息。
有些人仍旧活的很自在,有些人已经离开。不说死去只说离开。
我抬头的时候并不是假装忧伤,而是在看那些灰色的云朵。
真好看。
我知道不久这场声势浩大的雨就会走向尽头,因为我感受到了秋天的晦涩。
我还知道秋天的离别是冬天的到来。冬天的死亡时春天的延生。
四季变迁。
上帝说,这就是轮回。只是不知道麦田里的农家什么时候归来。
总有零星的雪花散落在窗户的玻璃上,溅落在我单薄的眼睑上,像一群调皮的孩子。
人有信念是件奇妙的事情。当我们可信念之物时,我们就能卑微而尊贵的活着。
无可信念时,则懦弱的死去。忘,亡心。哀莫大于心死,心死则不能复生。
原谅我的悲观,你可以做的更好。
有些东西我们会轻易地遗忘。有些东西我们会深刻地铭记。
有些东西转身离去不曾回头。有些东西缠绕身旁如影随行。
总有寂寞的时候。总有快乐的时候。总有烦恼的时候。
总有幸福的时候。然后再寂寞。
有些人来了,有些人走了。爱过一些人,恨过一些人。
有些人高高地将我举过头顶。有些人狠狠地将我踩在脚下。又如何呢?浮云而已。
那些人终究是我身边一闪而过的风景。终是我生命里或黑火白的过客,或红火绿的点缀,或深或浅的记忆。
窗外的雨很自然的停了。云开。日散。芦苇沿岸描红。
没有来由的想起沐木。她说,年轻和遗憾是一对孪生子。
当你成长的时候。该忘记的早就忘记,该留下的却怎么也也留不下来。
青春就是这样。是一段可以回忆,但却不能留下任何遗憾的时光。然后,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风破空而来有遁地而去。
有时候也觉得奇怪。自己竟然突然就18岁了。成人的世界还没有看清楚。
可是童年的世界去再也回不去了。
我说这以后的日子我要更努力。没有任何人能当我的路。
那些矫情的忧伤通通都滚吧。抬头还是风和日丽。我依旧可以高傲的仰起头和我的青春我的梦想渐渐老去。
可是梦里总是有着来路不明的船。将我带到一座无人问津的岛屿。
大海埋葬了我的画夹我的mp3我的书稿我的背包。
没有人经过。它们安静的沉睡。
我越来越害怕人群却越来越渴望接近人群。我总是企图从那些冷漠的面容上找到曾经地老天荒的故事。
每个人都是一棵孤独的草。从翠绿青春,浩浩荡荡穿越而来,然后无声无息的慢慢死去。
一路历经着颠沛流离的变幻和时间的涤荡。最后汇集成一片庞大而无懈可击的草原。
轰然作响的消失在一场大火里。都是尘埃。都是灰烬。哀伤的魂。寂寞的灵。
是谁在西湖的断桥旁撑着油纸伞。一回首,一挥袖。点破江南终天的烟雨。
村野总是在每个有夕阳的黄昏苏醒。谁记得,谁见过。牵着牛的朴实农家和荡着桨无声渔民。
都是虚空。都是捕风。都是没有轮回的潮汐。
谁在谁的记忆里消失。谁在谁的青春里死亡。谁在谁在谁的歌声里微笑。谁在谁的故事里流浪。
突然开始眷恋家乡这个毫不繁华的城市。我喜欢这里庸俗的生活气息。
每天和朋友在校园里横冲直撞。在午夜的高速公路上歌唱。在下大雨的街上凝望。
我依旧是两年前那个背着书包,留着蘑菇头。穿着沾满灰尘的铅笔裤,偶尔会挨老师骂的中学生。
在熟悉的球场抱着篮球喝碳酸饮料。在陌生的街道抬头看公交车的站牌。
在空无一人的教师,抱着画夹,迎着阳光,画着自己的风花雪月。
因为我知道,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无法安放的故事。在画里,它们可以相守到很老很老的岁月。
有一个朋友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一闭眼,一睁眼,已是十年过。而我们依然活得这么顽固。
我说,我以后要做一名铁石心肠的船长,继续挥霍自己青春。没有任何泪水是我成为花朵。没有任何王座使我成为国王。
我喜欢孤独的海子。像离群的鸟儿迷失了方向。
有些东西已经学会不再去争。头破血流之后世界依然这么肮脏。
没有人能够驯服谁。谁都是一头乖戾的兽。
梦里总是祈祷,世界会有一场突如其来的洪荒。
我们在夜里满心欢喜的扬帆起航听着奔走的怒雷为满天无面众神唱起挽歌。
世界很大我们很小。大雨滂沱,我们突然就在海里漂流一千年。
没有人经过。我们留下了传说。
马踏青而来,那些失落的马蹄终于沾染上了岁月无法抹杀的尘土,无力的在坍塌的废墟里倒下。
于是我们难过地哭了。
很多个夜晚总是听见有什么东西缓慢的爬进我的心脏。
然后安静地潜伏在我身边的某个角落。唱它们最爱唱的郦歌。
有罂粟开始生长。有大海开始消亡。
而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没有人知道。所有人都蒙着眼睛尽情的追逐。
只有我。只剩下我。
睁着眼睛看着世界沦陷。
突然觉得一切很美好,在一切快消失以前。
夏夜渐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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